里面装着花魁宴的赏金,整整五十两白银!
而花魁宴开始之前,谁都以为我会第四次夺下这花魁之名。
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。
彼时桃枝为我小心插上金钗:“娘子这身装扮,比去年夺花魁时更美。”
我知道她在讨我欢心,但我也乐得听。
毕竟……我太需要钱了。
昨儿还在给丰村村长写信,要盖一个十间房的私塾,加上桌椅呀笔墨纸砚呀,起码得三四十两银子。
当选花魁,就能有五十两的赏金,剩下的还能给小娃娃们置办些换季的衣服。
02
是的,我是这欢雀楼人人皆知的花魁阮宋宋。
同时,也是周围十里八乡的——
教书先生。
作为欢雀楼歌妓时,我叫阮宋宋,是前任巡盐御史家小女儿。因家道中落,不得不流落风尘。
化身成教书先生时,我名为宋阮,是三赴科举而不中的落魄秀才。
我其实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先生。
我肚里花招多、墨水少,唯一优点是会挣钱。
入欢雀楼五年,我资助十多个山村建私塾、请先生。村长和学生,也恭恭敬敬称我一声宋先生。
我盘算着待到年老色衰,我就挑最喜欢的村子住下,天天种田晒太阳。
村长肯定会拨给我最好的地,来种菜的。
只是我没想到,还没等年老色衰,这花魁之名便要易主了。
03
再来说说陈映月吧。
今年初夏时,芸娘从扬州买来一位女子,就是她陈映月。
女子是瘦马,从小调教的好苗子。
一来就声名远扬。
她也暗中与我相比较,楼里碰见了,总是要呛上几句。
我不理她,我忙得很。
我忙挣钱、修建私塾,忙着三顾茅庐请来那些胡子花白的老先生,到村里给娃娃们上课。
钱难挣舞难跳,何来时间搭理她。
但我不比,别人也会比。
久而久之,人人都说欢雀楼有两大魁首。
陈映月,孤傲高洁,似雪中白昙、池中青莲。
阮宋宋,不谈感情只谈钱。
如此一来倒是有个好处,那些人傻钱多的富户就爱找我。
可看不上陈映月那副捧碗吃饭放碗骂娘的清高姿态了。
所以花魁宴开始前,我还势在必得,毕竟这花魁也是靠钱砸的嘛……我还特意让桃枝准备好了一个大口袋,装那五十两白银。
打算明天就给丰村村长送去。
可现在,我只能看着陈映月昂着下巴,她家丫鬟在后面捧着盘子。
在欢雀楼整整走了三圈。
她头上戴着花魁才能戴的金丝牡丹红宝石发冠。
这我不妒忌。
我就是,心疼那五十两。
04
第二日,我让桃枝挑了些首饰去变卖。
不管花魁夺没夺,答应村长的钱不能少了,村里二十多个娃娃,都眼巴巴等着先生来给他们开课。
桃枝脸皱巴巴的,心疼极了。
“娘子,这可是您最喜欢的一支钗。还有这臂钏,是你第一次当选花魁时戴的,您还说它是您的吉祥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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